德国外长费舍尔认为,奥地利极右党入阁“和希特勒的纳粹党崛起有非常暧昧的类似性”。其实,早在100多年前马克思就说过,“历史上常常有惊人的相似之处”。
1923年11月8日希特勒在慕尼黑一家啤酒馆发动未遂政变后写了《我的奋斗》一书,作为纳粹的理论根据。这就是说,在将近10年之后那些把票投给希特勒的人是完全了解纳粹思想的。至今还没有听说奥地利自由党党魁海德尔写过什么书,但出身于纳粹家庭的海德尔是个喜欢到处发表演讲的人,其排外仇外和推崇纳粹政策的言论也完全为奥地利选民所了解。
1919年成立的纳粹党在德国是一个合法政党,在1928年的国会选举中仅得81张选票,但在1932年7月的选举中就获得了1370万张选票。1955年成立的奥地利自由党也是一个合法政党,最初的得票率不到5%,1986年海德尔出任党魁后影响逐步扩大,在去年10月的选举中一举获得27%选票,成为第二大党。
1933年1月30日德国总统兴登堡授权希特勒组阁。当时,希特勒拉上保守党作为纳粹的陪衬。翌年8月兴登堡病死后,希特勒自封为“元首”,建立了第三帝国。今年2月4日就职的奥地利新政府是自由党和第三大党人民党结盟的产物,虽然海德尔本人没有入阁,但奥地利绿党认为这是一个“海德尔影子内阁”。海德尔自己则表示他的目光是在2004年选举后出任总理。
希特勒在就任德国总理前曾对着民主宪法宣誓,但这并不妨碍他实行法西斯专政。奥地利自由党和人民党政府在就职前也签署了总统府准备的声明,表示尊重民主和人权,但海德尔会因此“立地成佛”吗?
鉴于两次世界大战的惨痛教训和对当年绥靖政策的反思,欧洲各国对极右派在奥地利参政作出了强烈的反应,其根本目的就是不允许“奥地利的今天成为欧洲的明天”。马克思说:“黑格尔在某个地方说过,一切伟大的世界历史事件和人物,可以说都出现两次。他忘记补充一点:第一次是作为悲剧出现,第二次是作为闹剧出现。”
尽管今天的奥地利同当年的德国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但2000年的欧洲不再是30年代的欧洲了。欧盟各国以冻结双边政治关系向维也纳施加强大外交压力,同时考虑进一步完善有关的法律制度,遏制极右派进入政治运作中心,让奥地利自由党入阁最终变成一场闹剧。
目前,欧洲各界正在分析研究极右派扩张的原因。欧洲著名选民行为专家、法国格勒诺尔布大学教授马丁是第一个提出极右势力的地理分布同二战时期的立场有某种联系的学者。他认为,凡是在二战时期同情或支持纳粹的国家和地区,极右派就比较有市场。比利时就是一个很好例子。北部弗拉芒地区在二战期间是站在纳粹一边的,极右势力的影响就比较大,得票率15%,在几个大城市甚至达到20—30%;而当年抗击纳粹的南部瓦隆地区,极右派基本上没有什么号召力。
调查表明,投海德尔票的有35%是39岁以下的人,有40%是工人。所以,反对极右势力扩张的最好办法就是加强教育,唤起对历史的记忆。德国本是纳粹发源地,当前的移民问题很突出,失业率很高,一些极右小团体也很活跃,但极右派很难获得选民的支持,主要是因为战后德国历届政府对第三帝国有正确的认识,承担德国对二战的责任。而从80年代竭力维护有严重历史污点的瓦尔德海姆当总统一事中可以看出,许多奥地利人患有“历史失忆症”。就连海德尔也承认他在中学时所受的历史教育不够。
历史既是一张无情的网,又是一面镜子。只有尊重历史,牢记历史的教训,历史才不会重演。欧洲如此,亚洲也如此。